“君心。”

我鼓鼓掌，笑道：“好字，柔中有刚，下笔如有神。”

嬷嬷有些尴尬，但恭恭敬敬道：“德妃娘娘您是聪明人，切勿因小失大。”

我想太后这是在提醒我，在后宫中求生存，切勿失了君心。

为了一个不得宠的皇子，而将皇帝推远了。

但我既入棋局，定然不会甘愿只做一颗棋子。

好不容易送走嬷嬷，萧正衍凑了过来。

“母妃，何为君心？”他瞪着大眼睛，问我。

“为君者，心怀天下。”我说的字正腔圆。

他挺直了腰杆，愣了半晌。

“母妃，儿臣能成为一国之君吗？”

桃枝赶紧上前捂住萧正衍的嘴巴：“殿下慎言，不可妄议储君之位。”

我却摆摆手让桃枝放开他。

“无碍，没有野心的皇子不配生在皇家。”

但我又捏着他的下巴，逼迫他抬头凝视我。

“不过，萧正衍，你还不够格。”

他小脸通红，带着几分愤愤然。

我不会，指了指院子里的那截木头，道：“等本宫回来，要看到结果。”

然后，我端起桌案上吃剩的一碟糕点，去御书房求见了萧辙。

萧辙眯了眯眼睛，似乎对我的到来觉得很新奇。

他懒洋洋地靠在龙椅上，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我。

“哦，你是……德妃，对，德妃，德妃这是……想朕了？”

我笑了笑，道：“臣妾确实想皇上了，给您带了些糕点。”

萧辙脸上浮现出意味不明的笑容，好像是猎人终于驯服了野性未除的猎物。

我又清了清嗓子，继续道：“不过，臣妾更想皇上给大皇子找个先生，大皇子该读书了。”

萧辙的表情冷了下来，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那碟看不出任何诚意的糕点上。

他似笑非笑道：“朕并不指望他将来于江山社稷有用处，请先生一事，不急。”

真是可笑。

我的三个弟弟，自会走路便在练武场打滚。

如今还未娶亲，已经在战场上给大渊卖命。

上位者谋其事，萧辙当真以为皇帝如此好当？

我也笑了：“臣妾斗胆问一句，那皇上指望谁？”

“蹭”的一下，萧辙站了起来，甩手就将手边的奏折丢在了我的身上。